卷第三百一十八鬼三(5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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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阳寿簿子上写的是八十三,你家也正是走好运,所以鬼神都在暗中佑护你,我以后也甘心给你当奴仆了。"接着就听见那鬼不断了磕头声。
甄冲
甄冲,字叔让,中山人,为云社令。未至惠怀县,忽有一人来通,云:"社郎,须臾便至。"年少,容貌美净,既坐寒温,云:"大人见使,贪慕高援,欲以妹与君婚,故来宣此意。"甄愕然曰:"仆长大,且已有家,何缘此议?"(议原作里,据明抄本改。)社郎复云:"仆妹年少,且令色少双,必欲得佳对。云何见拒?"甄曰:"仆老翁,见有妇,岂容违越。"相与反复数过,甄殊无动意。社郎有恚色,云:"大人当自来,恐不得违尔。"既去,便见两岸上有人著帻,捉马鞭,罗列相随,行从甚多。社公寻至,卤簿导从如方伯,乘马辇,青幢赤络,覆车数乘。女郎乘四望车,锦步障数十张,婢子八人,来车前,衣服文彩,所未尝见。便于甄旁边岸上,张幔屋,舒荐席。社公下,隐膝(明抄本膝作漆。)几坐,白旃坐褥,玉唾壶。以玳瑁为手巾笼,捉白塵尾。女郎却在东岸,黄门白拂夹车立,婢子在前。社公引佐吏令前坐,当六十人,命作乐,器悉如琉璃。社公谓甄曰:"仆有陋女,情所钟爱,以君体德令茂,贪结亲援。因遣小儿,已具宣此旨。"甄曰:"仆既老悴,已有室家,儿子且大。虽贪贵聘,不敢闻命。"社公复云:"仆女年始二十,姿色淑气,四德克备。今在岸上,勿复为烦,但当成礼耳。"甄拒之转苦,谓是邪魅,便拔刀横膝上,以死拒之,不复与语。社公大怒,便气呼三斑两虎来,张口正赤。号呼裂地,径跳上。如此者数十次,相守到天明,无如之何,便去。留一牵车,将从数十人,欲以迎甄。甄便移至惠怀上县中住,所迎车及人至门中。有一人著单衣帻,向之揖,于此便住,不得前。甄停十余日,方敢去。故见二人著帻捉马鞭,随至家。至家少日而染(染原作归。据明抄本改。)病,遂亡。(出《幽明录》)
【译文】
甄冲字叔让,中山县人,到云社去上任当县令,还没走到惠怀县,忽然有个人来通报说:"社郎一会就到。"社郎很年轻英俊,坐下问过寒暖以后说:"我父亲派我来是因为对您十分敬慕,想高攀您,打算把我妹妹许配给您。先让我来表示一下这个意思。"甄冲惊讶的说:"我这么大岁数,而且有妻室,这话从何说起?"社郎又说:"我妹妹正值芳龄,容貌无双,一定要选一个最好的配偶,你何必拒绝呢?"甄冲说:"我是个老翁,现在有夫人,这事怎么能胡来呢?"两个人反复争论了几次,甄冲毫不动摇,社郎脸上现出怒色,说:"我父亲会亲自来,恐怕你就不敢违抗了吧。"社郎刚一走,就见两岸有些戴头巾的人拿着马鞭,排列着队伍,随从很多,不一会社公到了。仪仗侍卫像王侯,坐着马车。车伞盖帐帘还遮着好几辆车,女郎乘着四望车,车前后有几十副围幛,有八个使女卫侍在车前,衣服华贵世所罕见。接着就在甄冲附近的河岸上搭起了帐屋,铺上地毯坐席,社公下了车,曲膝坐在一张桌前,坐的是白毡垫,旁边是玉痰盂,玳瑁的手巾笼,手持白鹿尾的指尘。女郎在东岸,黄门侍卫拿着白拂尘在车旁站班,婢女在前引路。社公请左右的官员请来甄冲让在前面坐,官员有六十人。然后命奏乐。社公对甄冲说:"我有个丑陋的女儿,对你十分钟情,看中你的品德高洁,想和你结亲。刚才我派我的儿子已经宣示了我的旨意。"甄冲说:"我已经年迈,而且已有家室,儿子也大了。虽然承蒙你看重,我也不敢从命。"社公又说:"我女儿有二十岁,姿容颇佳,品德也具备,现在就在岸上,希望你不要再推辞,赶快行大礼成婚吧。"甄冲越来越心烦,心想一定是妖魔,就拔出刀来放在膝上以死抗拒,不再跟社公说话。社公大怒,下令召来了两只斑纹虎,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甄冲狂吼,上下窜跳了几十次。社公一直守到天明才走,留下一辆车和几十个侍从,打算接甄冲去。甄就转移到患怀县的上县去住。社公留的车和侍从也到了大门口,有一个穿单衣戴头巾的人出来挡住说:"你们就停在此处,不许再往前走。"甄冲躲了十几天才敢走,但走时又看见两个社公派来的人一直跟他到了家。甄冲到家没几天就得了病,终于死了。
甄冲
甄冲,字叔让,中山人,为云社令。未至惠怀县,忽有一人来通,云:"社郎,须臾便至。"年少,容貌美净,既坐寒温,云:"大人见使,贪慕高援,欲以妹与君婚,故来宣此意。"甄愕然曰:"仆长大,且已有家,何缘此议?"(议原作里,据明抄本改。)社郎复云:"仆妹年少,且令色少双,必欲得佳对。云何见拒?"甄曰:"仆老翁,见有妇,岂容违越。"相与反复数过,甄殊无动意。社郎有恚色,云:"大人当自来,恐不得违尔。"既去,便见两岸上有人著帻,捉马鞭,罗列相随,行从甚多。社公寻至,卤簿导从如方伯,乘马辇,青幢赤络,覆车数乘。女郎乘四望车,锦步障数十张,婢子八人,来车前,衣服文彩,所未尝见。便于甄旁边岸上,张幔屋,舒荐席。社公下,隐膝(明抄本膝作漆。)几坐,白旃坐褥,玉唾壶。以玳瑁为手巾笼,捉白塵尾。女郎却在东岸,黄门白拂夹车立,婢子在前。社公引佐吏令前坐,当六十人,命作乐,器悉如琉璃。社公谓甄曰:"仆有陋女,情所钟爱,以君体德令茂,贪结亲援。因遣小儿,已具宣此旨。"甄曰:"仆既老悴,已有室家,儿子且大。虽贪贵聘,不敢闻命。"社公复云:"仆女年始二十,姿色淑气,四德克备。今在岸上,勿复为烦,但当成礼耳。"甄拒之转苦,谓是邪魅,便拔刀横膝上,以死拒之,不复与语。社公大怒,便气呼三斑两虎来,张口正赤。号呼裂地,径跳上。如此者数十次,相守到天明,无如之何,便去。留一牵车,将从数十人,欲以迎甄。甄便移至惠怀上县中住,所迎车及人至门中。有一人著单衣帻,向之揖,于此便住,不得前。甄停十余日,方敢去。故见二人著帻捉马鞭,随至家。至家少日而染(染原作归。据明抄本改。)病,遂亡。(出《幽明录》)
【译文】
甄冲字叔让,中山县人,到云社去上任当县令,还没走到惠怀县,忽然有个人来通报说:"社郎一会就到。"社郎很年轻英俊,坐下问过寒暖以后说:"我父亲派我来是因为对您十分敬慕,想高攀您,打算把我妹妹许配给您。先让我来表示一下这个意思。"甄冲惊讶的说:"我这么大岁数,而且有妻室,这话从何说起?"社郎又说:"我妹妹正值芳龄,容貌无双,一定要选一个最好的配偶,你何必拒绝呢?"甄冲说:"我是个老翁,现在有夫人,这事怎么能胡来呢?"两个人反复争论了几次,甄冲毫不动摇,社郎脸上现出怒色,说:"我父亲会亲自来,恐怕你就不敢违抗了吧。"社郎刚一走,就见两岸有些戴头巾的人拿着马鞭,排列着队伍,随从很多,不一会社公到了。仪仗侍卫像王侯,坐着马车。车伞盖帐帘还遮着好几辆车,女郎乘着四望车,车前后有几十副围幛,有八个使女卫侍在车前,衣服华贵世所罕见。接着就在甄冲附近的河岸上搭起了帐屋,铺上地毯坐席,社公下了车,曲膝坐在一张桌前,坐的是白毡垫,旁边是玉痰盂,玳瑁的手巾笼,手持白鹿尾的指尘。女郎在东岸,黄门侍卫拿着白拂尘在车旁站班,婢女在前引路。社公请左右的官员请来甄冲让在前面坐,官员有六十人。然后命奏乐。社公对甄冲说:"我有个丑陋的女儿,对你十分钟情,看中你的品德高洁,想和你结亲。刚才我派我的儿子已经宣示了我的旨意。"甄冲说:"我已经年迈,而且已有家室,儿子也大了。虽然承蒙你看重,我也不敢从命。"社公又说:"我女儿有二十岁,姿容颇佳,品德也具备,现在就在岸上,希望你不要再推辞,赶快行大礼成婚吧。"甄冲越来越心烦,心想一定是妖魔,就拔出刀来放在膝上以死抗拒,不再跟社公说话。社公大怒,下令召来了两只斑纹虎,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甄冲狂吼,上下窜跳了几十次。社公一直守到天明才走,留下一辆车和几十个侍从,打算接甄冲去。甄就转移到患怀县的上县去住。社公留的车和侍从也到了大门口,有一个穿单衣戴头巾的人出来挡住说:"你们就停在此处,不许再往前走。"甄冲躲了十几天才敢走,但走时又看见两个社公派来的人一直跟他到了家。甄冲到家没几天就得了病,终于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