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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与子贡孰美(4K7)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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淄水之上,宰予乘坐着范蠡的大翼,倚着围栏观望着缓缓流淌的淄水。  
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。  

明明上次来临淄是在一年以前,但却好像就在昨日。  

他望见了水面上起起伏伏、活力四射的蜉蝣,一想到它们也许不久之后就将死去,忍不住感叹起时间易逝,岁月无常。  

宰予胸中情绪激荡,不由唱起了诗。  

“蜉蝣之羽,衣裳楚楚。心之忧矣,于我归处?  

蜉蝣之翼,采采衣服。心之忧矣,于我归息?  

蜉蝣掘阅,麻衣如雪。心之忧矣,于我归说?”  

(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,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。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,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?  

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,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。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,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?  

柔嫩的蜉蝣刚刚破土而出,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。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,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?)  

一旁的范蠡刚刚用过了饭食,此时正好在甲板上吹风消食,此时听见宰予的吟唱,不由打趣道。  

“这首《蜉蝣》,恐怕已经不适合宰子如今的身份了。  

您大败齐师,处上大夫之尊位,威势之盛,震动中国,慑压四夷,五域之内,八荒之中,天下之士,莫不敬服于您。  

而蜉蝣朝生暮死,其生也短暂,其亡也迅捷,翼翅扇动,随风逝去,有如晚秋之落叶,您用它来自比,实在是不合适啊!  

这时候与其咏唱曲调悲伤的《蜉蝣》,何不来一首欢快的《桃夭》呢?”  

范蠡的马屁拍的这么漂亮,换了平时,宰予肯定也就接受了。  

但今天不凑巧,他文人骚客的情绪上来了,再加上就快到临淄了,游说齐侯之前,正好动动嘴皮子,拿范蠡热热身。  

宰予摇头道:“与人相比,蜉蝣体态渺小。但与浩荡不变的苍天相比,人又何尝不是呢?  

蜉蝣朝生暮死,人生在世亦不过百年。  

蜉蝣死之前,群聚一团,于夕阳下共舞,羽翼相连,与霞光互相映衬,恍若娇女舞动赤练,其姿态纤巧动人,让人望之神往。  

一舞作罢,它们在风中凋零,尸身相互堆叠,晶莹的羽翼铺洒在地,犹如一条通往天穹的长毯,比冰纨更剔透,比鲁缟更壮丽,令人惊心,让人落泪。  

蜉蝣在世虽然短暂,尚且能用尽全力,作出最后一舞,在天地之间留下属于它的华美痕迹。  

人生虽有百年,虽然同样可以穿上与蜉蝣羽翼一般绮丽的服饰,但又有多少人可以与它一样,作出这夺人心魄的一舞呢?”  

宰予说者无意,范蠡听者有心。  

对于宰予的言论,他并没有给予回复,只是神色微动,便退了下来。  

而一边正在晨练的越女听见他俩的谈话,忍不住好奇地向范蠡轻声问道。  

“范子为什么不聊了?”  

范蠡听见,只是摇头应道。  

“桑之未落,其叶沃若。  

于嗟鸠兮,无食桑葚!  

于嗟女兮,无与士耽!  

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。  

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…”  

(桑树还没落叶的时候,桑叶像水浸润过一样有光泽。  

唉,那些斑鸠呀,不要贪吃桑葚。  

唉,年轻的姑娘们呀,不要沉溺在与男子的情爱中。  

男子沉溺在爱情里,还可以脱身。  

女子沉溺在爱情里,就无法摆脱了)  

这段时间中,越女为了能够顺畅的与齐国的技击之士交流,一直在跟着范蠡学习雅言。  

此时范蠡唱起这首《氓》,就算越女无法全部听懂,但连蒙带猜的,还是可以参透其中的意思。  

她脸颊一红,低声问了句:“范子说这些话,是什么意思?您是在教导我吗?”  

范蠡闻言只是一挑眉毛:“我不是在说你,我是在感慨宰子的命运啊!他…恐怕,就要无法脱身了啊!”  

语罢,范蠡便踱着步子离开了,徒留一脸震惊的越女留在原地。  

她是个武人,再加上从小长在越地山野,自然不明白这帮中土士人话语中的弯弯绕。  

越女打量了一眼宰予宽厚的肩膀,自顾自的嘀咕着。  

“宰子是女子?不像啊!要说端木子是女子,我还可能有可能相信,毕竟他的面相确实有些阴柔。但宰子就…”  

“阿嚏!”  

越女被身后传来的喷嚏声惊得浑身一哆嗦。  

子贡一边揉着鼻子,一边小声嘀咕着:“生病了?还是有谁在背地里骂我?”  

他眼睛一瞥,正巧看见前排甲板上伤春悲秋的宰予,想也不想的开口道:“子我,是不是你小子…”  

话还没说完,他又看见了身边的越女,这才发现自己失了仪态。  

于是便一边赔着笑,一边用越地方言说了声:“失礼了。”  

越女讶然道:“想不到您原来是越人啊!”  

子贡笑着摇头:“您误会了,不是越人,我只不过是会说越地的语言罢了。像是我和范子这样的商人,不掌握各地语言,又如何经商呢?”  

“您会说越地的方言,那我刚才说的话,您岂不是…”  

越女越想越觉得心虚,因为在越地说一个男子长相阴柔,可算不得什么好词。  

她急忙向子贡致歉道:“端木子,方才是我冒犯了。”  

“冒犯了?”  

子贡被她这一通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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