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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补南陔收父骨千里遇生父裹儿尸七年逢活儿(3/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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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不要与你同居。依我愚见,不如去出了家罢,但不知你情愿否?”楚娘道:“夫人既不相容,妾身情愿出家。只恐没有可居的庵院?”鲁惠道:“你若肯出家,待我寻个好所在送你去!”便吩咐吴成,要寻一清净庵院,送二娘去出家。吴成道:“本城中有个女真观,名为‘清修院’,乃是九天玄女的香火。小人亡故的母亲,曾在那里出家过来。
内中道姑数人,都是老成的。二娘若到这所在去,倒也稳便。”
鲁惠闻言,即亲往观中访看,见这些道姑,果然都是朴实有年纪的,遂命吴成通知来意。道姑见说是鲁衙小夫人要来出家,不敢不允。鲁惠择了吉日,备下银米衣服之类,亲送楚娘到观中去。楚娘哭别了灵座,欲请夫人拜别,夫人不要相见。楚娘掩泪登车,径往清修院中去了。石氏那时方才拔去眼中之钉。
正是:
白鹤顶中一点血,螣蛇口内几分黄。
两般毒物非为毒,最毒无如妒妇肠。
不说楚娘在道观出家,且说鲁惠既安顿了楚娘,便收拾行装,哭别母亲,仍唤吴成随着,起身出门往柳州扶柩。只因心中痛念先人,一路水绿山青,鸟啼花落,适增鲁孝子的悲感。
不则一日,来至柳州地面,问到那埋柩的所在。只见荒冢垒垒,其中有一高大些的,前立石碑,碑上大书鲁翔名字。鲁惠见了,痛入心脾,放声一哭,天日为昏。吴成亦哭泣不止。路傍观者,无不堕泪。鲁惠命吴成买办香纸酒肴,就冢前祭奠,伏地长号。
正哭得悲惨,忽有旌旗伞盖,拥着一位官人乘马而来,行至冢前,勒住马问:“哭者何人?”鲁惠还只顾啼哭,未及回答。
吴成恰待上前代禀,只见那官人马后随着一人,却就是前日途中相遇的季信。吴成便晓得这官人即团练使昌期,遂禀道:“此即已故鲁爷的公子,今特来扶柩。小人便是鲁家的苍头。”
昌期忙下马道:“既是同乡故宦之子,快请来作揖。”吴成扶起鲁惠,拭泪整衣,上前相见。昌期见他一表非俗,虽面带戚容,自觉丰神秀异,暗暗称羡。问慰了几句,因说道:“足下少年,不辞数千里之跋涉,远来扶柩,足见仁孝。但来便来了,扶柩却不容易。约计道里舟车之费,非几百金不可。足下若囊无余资,难以行动。”鲁惠哭道:“如此说,先人灵柩无还乡之日矣!”昌期道:“足下勿忧,令先尊原系狄公所葬。足下欲扶柩,须禀知狄公。今狄公驻节宾州,足下也不必自去禀他,且只暂寓敝署。等学生替你具文详报,并述足下孝思,狄公见了,必有所助。学生亦当以薄赙奉敬。那时足下方可徐图归计耳!”鲁惠拜谢道:“若得如此,真生死而肉骨也。”昌期便叫左右备马与鲁惠乘坐,并吴成一同带至衙中。鲁惠重复与昌期叙礼。昌期置酒款待,鲁惠因哀痛之余,酒不沾唇。昌期也不忍强劝。次日,正待具文申详狄公,忽衙门上传进邸报,探得河北贝州有妖人王则等作乱,窃据城池,势甚猖獗。昌期忙把与鲁惠看道:“贝州是尔我家乡,今被妖人窃据,归路不通。
学生家眷,幸已接到。不知足下宅眷安否?扶柩之事,一发性急不得。狄公处且不必申文去罢!”鲁惠惊得木呆,哭道:“不肖终鲜兄弟,只有孀母在堂,没人侍奉,指望早早扶柩回乡,以慰母心。不能事父,犹思事母。不料如今死父之骸骨难还,生母之存亡又未卜,岂不可痛!”昌期劝道:“事已如此,且免愁烦。天相吉人,令堂自然无恙。妖人作乱,朝廷不日当遣兵讨灭。足下且宽心住此读书,待平定了,扶柩回去未迟。”
鲁惠无奈,只得住下。正是:
一伤死别一生离,两处睽违两地悲。
黄土南埋肠已断,白云北望泪空垂。
鲁惠在昌衙住了多时,昌期见他丰姿出众,又询知其尚未婚聘,且系同乡,意欲与他联头姻事。原来昌期有女无子,夫人元氏近日在家新得一子,乳名似儿,年甫一岁,与女儿月仙同携至任所。那月仙年已十四,才色绝伦,性度端雅。昌期爱之如宝,常思择一佳婿。今见鲁惠这表人物,欲与联姻,但不知内才若何,要去试他一试。说话的,你道昌期是个武弁,那文人的学问深浅,他哪里试得出?看官不知,那昌期原是弃文就武的,胸中尽通文墨。所以前日安抚狄青取他到军中参赞,凡一应檄文、告示、表章、奏疏,都托他动笔。今欲面试鲁惠,却是不难。当日步至书斋,要与鲁惠攀话,细探其所学。只见鲁惠正取着一幅素笺,在那里写些什么,见昌期来,忙起身作揖。
昌期看那素笺上,草书夭娇,墨迹未干,便欢喜道:“足下字学大妙。”鲁惠道:“偶尔涂鸦,愧不成字。”一头说,一头便要来收藏。昌期却先取在手中,道:“此必足下所题诗词,何妨赐览。”鲁惠道:“客馆思亲,和泪写此,不堪入览。”
昌期道:“学生正欲请教。”遂展笺细看,乃七言律一首,云:荷蒙下榻主人贤,痛我何心理简编。
莪蓼有诗宁可读,陔华欲补不成篇。
死悲椿树他乡骨,生隔萱帏故国天。
石砚杨花点点落,未如孤子泪无边。
昌期称赞道:“仁孝之言,一字一泪。容学生更细吟之。”
鲁惠道:“拙句污目,敢求斧政。”昌期道:“学生当依韵奉和。”说罢,把诗笺袖入内来,想道:“鲁生诗又好,字又好,其才可知。若以为婿,足称佳眩但女儿自负有才,眼界最高。
我今把此诗与她看,要她代我和一首,看她如何说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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