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回怜独活愁分掌上珠疗相思喜得心头草(2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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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道:“做娘的可肯哄你?洪长卿现在外边,你若不信,可请他进来。这话一句句都是他亲口说的。”湘灵道:“真的就是了,外人怎好请进房来?”这大小姐病重有半个多月,没曾清清头头说一句话,明明白白看一个人,今日忽然清爽,任公夫妇如何不喜到尽情,二小姐也破涕为笑,丫鬟们收了眼泪,诧为奇事。任公低低问道:“你这会心上觉道怎么?身子可健旺些?”湘灵道:“孩儿心上觉宽泰些,身子也不见怎么。母亲可有粥汤?”夫人大喜道:“你要粥汤吃么?有,有!天呵,你几日汤水通没进了。”丫鬟慌忙递上粥汤,湘灵竟呷了半碗。任公喜得打跌出来,向长卿满口称谢道:“全亏老侄之力,大有转机。锦囊,快斟酒来,我与洪老爷痛饮。”长卿道:“小侄遵命已经满领,饭都用过了,老伯竟请自用罢。”任公那里肯听,苦苦的又劝了几杯,长卿道:“方才因世妹病重,有一句话未曾敢说,如今要禀明了。小侄此番告假出京,实为素臣托寄银信而来,因便进叩,意实未诚。”任公接着说道:“素臣有信,只须差一妥人,何必给假?”长卿道:“因素臣得此严谴,恐文伯母惊忧,故必须亲寄,把怀恩之言备细禀知。庶足慰其忧念。素臣临行虽未嘱侄亲寄,而长跪痛哭,彼时即心知其意,决计给假,亲作鳞鸿的了。只是前到吴江,文伯母合家俱已远避。访闻隔晚,有此地未宦家鸾吹小姐差人至彼,恐其即避于此,故特特赶来,望老伯着人领侄至彼一访为感。”任公道:“原来为此。素臣前日闻你病重,即日徒步入京,愚夫妇及小女辈俱叹为从古罕有。今观贤侄,用情不减素臣,真可谓物必有偶,令人生感。但此时昏夜,不必前往,明日一早差人去访问便了。但他家两个小姐与我两女相投,情同姊妹,这半个月来知我大女病重,更日逐打发人来问候,却并不提起素臣家眷,多管不在这里,贤侄所闻恐还未确。”长卿道:“小侄所闻,原属揣想之辞,若不在此,只得重到吴江及留都、江阴等处细访。”说罢凄然欲泣。任公道:“或者在此,亦未可知,老侄且免愁烦。”长卿道:“闻未家只有两女,其幼者已沉西湖,生死未卜。方才老伯说是两位姐,想已珠还合浦矣。”任公道:“未公幼女金羽,至今尚无下落,我所说的一位名鸾吹,系未公亲女,一位名素娥,系未公继女。鸾吹认素娥为亲妹,许送素臣为妾,故合家俱称为二小姐,多分明日又有人来问候,若知有此生机,只怕要喜坏他两位哩!”长卿方才明白。任公因挂念湘灵,辞了进去。
长卿是夜翻来覆去,何曾得睡!次早起来,等候天明,在书房中踱来踱去,好不心焦。直等到日头透土,任公方才出来,望着长卿就是兜头大揖,道:“多谢贤侄,小女大有生机矣!昨夜三更天,竟吃了一碗薄粥,安睡至晓,容颜神气比前大不相同。方才医生说,脉气顿长,只须调理一月,便可复原。愚夫妇感激不尽!”长卿大喜,即要出衙到未家去,任公道:“此时甚早,怕他家还未起身。”见长卿如热石上蚂蚁,因一面传人,一面叫拿点心。长卿不等摆完,慌慌的吃了两个包子,便自立起。门上回说:“人尚未齐,末小姐却正差未能在外问候大小姐。”任公道:“来得正好,快唤进来。”未能传进,跪述来意。任公谢了,把病有转头之事说知,因问道:“闻吴江文太夫人挈家到你府中,是几时来的?”未能被这话兜头一盖,呆了一呆,复跪下去磕一个头,起来说道:“老爷是那里得来的话,文太夫人并没到丰城来,先老爷在日也没来过,先老爷又过世了,老爷莫听人传述,小的并不敢哄骗老爷。”任公道:“我便说文太夫人若在你家,我岂有不知之理。是这位洪老爷在吴江访闻的。”未能道:“文太夫人若果在丰城,小的敢瞒着老爷吗?先老爷去世,小姐系女流,一切门生故旧都不来往,是老爷知道的,只求老爷细访便了。”
长卿再三根问,未能愈加说得决绝,弄得长卿垂头丧气,目定口呆。任公打发未能出去,向长卿道:“这未能是极有忠心极老实的人,他说没来,是再没疑心的了,老侄难得到此,且歇息几天,往四处游览一游览,差人送你进京,恳你写一书往辽东去,讨素臣一个允帖,这是极要紧事。至文老夫人下落,我替你用心察访,你自进京销假,且待来岁春和,再给假来寻,庶可免逾限处分。”长卿道:“素臣家计,本属窘迫,又当有事之秋,其窘必甚,文伯母仓卒远避,亲友无一知者,其盘缠从何而出?此时薪水之资不知若何桔据,兼以念子情切,望远神惊,流离迁徙,触处伤心,老年人怎生当得?小侄每一念及,寸心如割,休要说参罚小事,即逾限久了,罪应革职,亦所不辞,更何心游玩山水,以负良友之托,为名教之罪人乎!”任公太息道:“直不愧古人,老夫失言极矣。我这里粉司村有一岳王庙,签笤极灵,百求百应,大小女这样病危,独有岳王签说是打身不动,有先号后笑之喜。老侄该去一求,看文老夫人还是远避外省,还是仍在吴江,便好寻访了。”长卿心中正自茫然无主,听任公说得灵验,便道:“岳王自是忠武王了,侄平生所最敬爱之神。但不知这村庄离城多远,此刻就去一求,明早起身可也。”任公笑道:“又是一个性急的,真不愧素臣之友。老侄远来,尚未备一杯水酒略
长卿是夜翻来覆去,何曾得睡!次早起来,等候天明,在书房中踱来踱去,好不心焦。直等到日头透土,任公方才出来,望着长卿就是兜头大揖,道:“多谢贤侄,小女大有生机矣!昨夜三更天,竟吃了一碗薄粥,安睡至晓,容颜神气比前大不相同。方才医生说,脉气顿长,只须调理一月,便可复原。愚夫妇感激不尽!”长卿大喜,即要出衙到未家去,任公道:“此时甚早,怕他家还未起身。”见长卿如热石上蚂蚁,因一面传人,一面叫拿点心。长卿不等摆完,慌慌的吃了两个包子,便自立起。门上回说:“人尚未齐,末小姐却正差未能在外问候大小姐。”任公道:“来得正好,快唤进来。”未能传进,跪述来意。任公谢了,把病有转头之事说知,因问道:“闻吴江文太夫人挈家到你府中,是几时来的?”未能被这话兜头一盖,呆了一呆,复跪下去磕一个头,起来说道:“老爷是那里得来的话,文太夫人并没到丰城来,先老爷在日也没来过,先老爷又过世了,老爷莫听人传述,小的并不敢哄骗老爷。”任公道:“我便说文太夫人若在你家,我岂有不知之理。是这位洪老爷在吴江访闻的。”未能道:“文太夫人若果在丰城,小的敢瞒着老爷吗?先老爷去世,小姐系女流,一切门生故旧都不来往,是老爷知道的,只求老爷细访便了。”
长卿再三根问,未能愈加说得决绝,弄得长卿垂头丧气,目定口呆。任公打发未能出去,向长卿道:“这未能是极有忠心极老实的人,他说没来,是再没疑心的了,老侄难得到此,且歇息几天,往四处游览一游览,差人送你进京,恳你写一书往辽东去,讨素臣一个允帖,这是极要紧事。至文老夫人下落,我替你用心察访,你自进京销假,且待来岁春和,再给假来寻,庶可免逾限处分。”长卿道:“素臣家计,本属窘迫,又当有事之秋,其窘必甚,文伯母仓卒远避,亲友无一知者,其盘缠从何而出?此时薪水之资不知若何桔据,兼以念子情切,望远神惊,流离迁徙,触处伤心,老年人怎生当得?小侄每一念及,寸心如割,休要说参罚小事,即逾限久了,罪应革职,亦所不辞,更何心游玩山水,以负良友之托,为名教之罪人乎!”任公太息道:“直不愧古人,老夫失言极矣。我这里粉司村有一岳王庙,签笤极灵,百求百应,大小女这样病危,独有岳王签说是打身不动,有先号后笑之喜。老侄该去一求,看文老夫人还是远避外省,还是仍在吴江,便好寻访了。”长卿心中正自茫然无主,听任公说得灵验,便道:“岳王自是忠武王了,侄平生所最敬爱之神。但不知这村庄离城多远,此刻就去一求,明早起身可也。”任公笑道:“又是一个性急的,真不愧素臣之友。老侄远来,尚未备一杯水酒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