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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看法王伪檄文素臣改姓更名临帝子长洲白又李挥毫破浪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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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何处?夹被可曾烘干?”何氏道:“被烘干了,刀在屋角边。”素臣拿过,喝采道:“好刀!”束好了夹被,脱去身上僧衣,把屋内堆着的僧衣僧裤等物,一齐收拾,裹着那刀,连那衣包,提出后门,撇在头陀身边。复身进来嘱咐何氏道:“你的胎,是要下来的了。胎一下时,可把益母草汤煎着三钱炒黑荆芥穗,冲着童便服下,便可无事。地下这些血迹,快用水洗去。我便回船去。”何氏道:“这和尚杀死,敢怕要吃官司?夜里也怕人,便怎么处呢?”素臣道:“不妨,官府若来相验,看见他包内之物,定然不敢张扬,也再不来追究。至于黑夜害怕,也顾不得你了!”说毕便走。何氏千恩万谢的祝送。素臣忽复转身,指着地下道:“几乎忘了。那一个银包内,约有四五十两,那钱约有三吊,你可收拾下度日。若果害怕,与你丈夫商量,弃了此地,别处去住罢了。”何氏这一喜,更出望外,跪在地下,只顾磕头。
素臣不及去扯,忙出了门,赶到船边,看那西天月色,虽是皎洁,觉得光淡了些,想是将及五鼓了。轻轻跳下船舷,那船动也不动一动,听那船里众人,兀自酣睡不醒。悄悄入舱,放翻身体,一觉睡去,直至次日巳牌方醒。同船客人都说:“你这位相公,怎这样好睡?昨晚没点火睡起,直睡到如今,你看路已走了三四十里来了。倘或夜间有人上船,岂不弄出事来?自己的行李什物也罢了,连累别人可是啕气的事!已后断断不可,须要睡得惊醒,出门人不是儿戏的呢。”素臣笑道:“老客们都是睡得惊醒的么?人睡如小死,只怕落了(目忽)时,就有个船,也未必知道哩。”那此客人都面面相觑,说道:“这相公真是不听好话的,亏着没叫醒他,老客们才是神仙哩。”那老客人正色说道:“我们做客人的,刻刻留心,时时吊胆,身子睡着,心里是碧清的,床前蚂蚁爬动,兀自听出那脚步儿走响,休说有人上船,有个不听见的道理!你是位相公,我们不好得罪你哩,若是一般走江湖的人,方才这些死话,大家就耐不住了。”素臣暗自好笑,只得改口道:“小生是个书愚,不谙出门的事体,如今承教,以后留神便了。”众客道:“这就是了。我们同船合命,也只要共保无命。出门的筋节,那个是生来就会的么?”
船家边递过饭来,素臣讨水洗面,船家道:“脸水没有了。这饭是存在里的。要洗脸,以后须早些起来,路上赶风赶水,那里为一个人,再去烧锅起火,担搁手脚呢?”素臣无奈,在江中取些冷水,嗽一嗽口,擦一擦眼,把冷饭吃了。饭后,众客通问姓名,素臣想起伪批之事,暗忖:“不可不妨。我名白字,可取太白之意,竟改作白又李罢了。”因向众客说知。自此,众客俱称又李为白相公。素臣暗暗留心,惟恐错说,过了几日,口头熟溜,居然是白又李了。且说白又李忆起,这些札付,决是靳贼所为,刘大郎与奚奇之言不谬矣。昨日打死了这头陀,也除了一个利害羽翼,这半夜功劳,不为无功。又想着大郎在乍浦,不知贼人缉访,大有可虞。又想大真人不知可是那起《六壬数》的道士,或另有其人。能与番僧各建旗鼓,本领必将胜于超凡。那大将军不知又系何人,莫非海洋中盗魁?一会子,又想起水夫人及家中,是否平安,又想起璇姑不知果否落局,又想起科考诸人可俱得意,日京会否进学。忽然的又思量起观水及京中诸友,并想到奚囊生死。想至后来,连东阿诸盗,俱在心中轮转,一时千头万绪,如沸如焚。兼以夜来赤身苦斗,受寒劳力,又着了些饿,未免多吃了几碗冷饭,竟自种下病根,却因他身子结实,一时不能发作。
船到常山,大家起旱,又李雇了一乘兜轿,正吃了一饱的饭,猛然乌云四合,下一阵大雨,把几件青衫,都淋得透湿。大雨将住,就是一阵大风,吹得遍体如冰,毛发俱竖。风过了,就现出一轮红日,身上衣服登时晒干,却把那些寒气,都逼入骨里去了。又李本是壮盛,一路上还是逢山看山,逢水看水。到了玉山下船,却搭了一只货船,船内装满铅粉,止空一小小八尺,仅容一席之地,更自闷人。一日,在船中忆着水夫人,自怨自艾,做了一首《古风》。其词曰:
远行出门闾,举足心自量。鄙夫念鸡肋,男子志四方。
况值阳九厄,云胡守闺房?闺房讵足道,顾瞻萱草堂!
仰头发长啸,低头重彷徨。儿行三千里,母心万里长。
万里有时尽,母心无时忘。母心无时忘,儿行途路旁。
路旁无深谷,路旁无高冈。高冈与深谷,乃在慈母肠。
游子动深省,泪下沾衣裳。儿泪有时干,母心无时忘!
母心无时忘,儿行途路旁。儿行途路旁,一步一悲伤!
又李自做诗以后,更觉心绪不宁。不一日,到了南昌,觉道有些头疼,吃些浇酒大蒜,也就罢了。因到滕王阁去游览,见阁已被火,兀自游人如蚁,都向那毁垣塌壁中,去拂拭那残碑断碣。蓦然感触,到江头叫了丰城去的船,在船里竟大哭大笑起来。恰好凑着大风,刮起大浪,把船颠上落下,像那狮子抛球一般,险些儿合下水去!船工的舵工水手,大惊失色,几乎吓出魂来。又李都不管,急急检出纸笔,写出《滕王阁辞》一首,高声朗念道:
狂夜龙吼鼓蠡水,灵鏊朝驾匡庐山。
山峰倒入水光紫,水波飞溅山色斑。
水光山色天下奇,其中有一仙人栖。
仙人朝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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