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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零九章 侯于赵只是怪,不是坏(2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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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但凡是来行贿的,一定是做了亏心事,有一些心里存着避祸心思想法的人,给他送钱,反倒送来了一脑门的官司,被查了个底朝天。  

“这第五级死不悔改者侯于赵已经查办了,那第四级逼不得已的,要不要抓?”张居正看着手里的名单,问出了一个让皇帝、首辅次辅、大将军都比较为难的问题。  

按照一般的发展规律,罗织好了名单,下一步,就是按册抓人了。  

要被分到第四级,是有几个必须要满足的条件,这些人,真不是过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人,而是满心愤恨,并且付之于行动。  

包括但不限于,散播朝廷白没田产谣谶、鼓噪佃流氓力对抗还田、催缴两次补缴税赋、利用自己在朝人脉掀起风力舆论等等。  

这些条件全都符合,才会被归类到第四级的被逼无奈,在可抓可不抓的范畴。  

“朕借着仁和的一把大火,连坐了整个浙江,以较低的价格收了他们的田产,还不允许人有些怨言,发点牢骚?田也还了,朕前脚刚把船给兑付了,后脚,就把人家门给抄了,朕如此出尔反尔,天下谁还信朕?”  

“密切观察吧,反迹不彰,就不抓了。”朱翊钧在抓还是不抓之间,选择了还是,一来,信誉这个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,但是想要建立,难如登天。  

“而且侯于赵有点怪,他可以区分敌我,这多少有点神奇,就像这次蔡徐争斗,他就判断对了,而且不止一次,倒是有点像孙大圣的火眼金睛,能看得出是人还是妖。”  

“他总是能精准的判定这个人的敌我,朕比较相信他的判断,朕是南巡来浙江,不是常年在浙江,他既然判断不是敌人,朕要抓人,是拆他的台。”朱翊钧详细解释了下为什么不抓。  

二来,他不想当好坏不分的唐三藏,侯于赵在打妖怪,他这头儿四处给侯于赵树敌,这种专门给下属增加难度的上司,是极为可恶的。  

朱翊钧比较相信侯于赵对立场的判定,他遇事,可以快速判断敌我,而后去做事,在辽东他这么做,在浙江他还是这么做。  

“确实有几分难言的古怪。”王崇古领着官厂,还督办鼎建大工,他和穷民苦力接触较多,百姓里面是有坏人的,如何从百姓里面区分出好人和坏人,实在是太难太难了。  

正如王崇古在他的为官之道,五步蛇的自我修养里讲的那样,要对群体保持同情和关注;也要对个体保持警惕和距离;  

而侯于赵这个人怪就怪在了,他可以精准的区分敌人还是朋友,哪些是必须要打倒的,哪些是可以容忍的,哪些是可以团结的,哪些是必须要支持的。  

谁是我们的敌人,谁是我们的朋友?  

这个问题,大抵会困扰人一辈子,在任何事里,都要弄清楚这个问题。  

侯于赵做到了。  

有一个十分神奇的案例,杭州府罗木营有个把总,姓吴,叫吴尚文,乃是临安吴氏的大少爷,吴尚文的父亲和祖父,属于那种典型的劣绅。  

是十分恶劣的劣绅,吴尚文的原话说:  

我打小就吃带血的米,我家是临安坐地虎,我爷爷最喜欢活埋不交租、不还钱的佃户,我爹手里养着伙地痞土匪,谁不听话就直接冲进家门打砸抢,男的杀了,女的拉回寨里!  

老土匪生小土匪,老佃户生小佃户,老家奴生小家奴,如此生生不息,爷爷父亲,在临安县,纵横四十余年,无人敢管,连知县都不敢管。  

知县不敢多问,要不这税赋谁来纳?这衙役谁来养?这劳役谁来征?办事谁来牵头?  

万历十三年,陛下要平叛,吓得爷爷要上吊自杀、吓得我爹要投河,结果衙役把爷爷从上吊绳上救了下来,把我爹从河里捞出来,弄清楚后,斩首示众了。  

这等手上沾满了血债的势要豪右,被侯于赵给抄家了,而吴尚文当时在杭州罗木营里做把总,包括阎士选在内,所有人都建议侯于赵也把吴尚文抓了,以绝后患。  

你侯于赵抄家灭门,留这么个余孽,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?  

侯于赵没有听从建议,他没有抓人,还让吴尚文回临安县去了,让吴尚文主持临安县还田。  

所有人都觉得侯于赵要吃大亏!这和放虎归山,没什么区别。  

吴尚文在他爷爷、他爹被斩首示众后,回到了临安,亲手把原来属于他家的田,全都还了,还把临安几家豪奢户叫到了家里,逼着他们还田。  

阎士选不懂,还跑去询问了下还田事,借机问吴尚文究竟为何会如此选择。  

吴尚文说他有个好母亲,他母亲礼佛,每次他爷爷、父亲制造杀孽的时候,母亲就哭,还要在佛龛前不停地念经。  

从小,他就一次次亲眼目睹那些罪恶,作孽太多是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只是时候未到。  

后来,吴尚文的母亲,不明不白的死了,吴尚文的父亲、爷爷都被斩首了,都不知道母亲为何死了,是吴尚文自己不敢问,若是听到亲爹杀了母亲,吴尚文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活着还是死去。  

从母亲不明不白死后,吴尚文对吴家没有了任何的认同,直接跑到罗木营投军了。  

这田还了,吴尚文才觉得身上的罪孽轻了几分,吴尚文仍在罗木营,每年出巡,修桥补路修堤挖渠,才得了片刻安宁。  

吴尚文觉得自己活着就是罪人一个,因为从小开始,他就在‘吃人’了,他打熬身体的米面粮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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