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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回虞世南诏题诗王令言知不返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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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作得乐意,甚爱其才,要称赞他几句,又因他低头写诏,不好说话。此时只有宝儿侍立在旁,遂侧转头来,要对宝儿说话,不料头才转过,话还未曾说出,只见宝儿一双眼珠也不转,痴痴的看着虞世南写字。
炀帝看见,遂不做声,任她去看。原来袁宝儿见炀帝自做诏书,费了许多吟哦搜索,并不能成,虞世南只一挥便就。心下因想道:“无才的便那般吃力,有才的便如此风流!”又见世南生得清清楚楚,瘦不胜衣,故憨憨的只管贪看。看了一歇,忽回转头,却见炀帝清清的看着自己。若是宝儿心下有私,未免便要惊慌,或是面红,或是蹴。只因她出于无心,故声色不动。看着炀帝,也只是憨憨的嘻笑。炀帝因知她素常原是这等憨态,却也不甚猜疑。不多时,虞世南写完了诏书,献将上来。炀帝看他写的端严有体,十分欢喜。随叫左右赐酒三杯,以为润笔。
虞世南再拜而饮。炀帝说道:“文章一出才人之口,便觉隽永可爱。但不知所指事实,亦可信否?”虞世南道:“《庄子》的寓言,《离骚》的托讽,固是词人幻化之笔,君子感慨之谈,当别有商量;若是见于经传,事虽奇怪,恐亦不妄。”炀帝道:“卿言大是。朕观赵飞燕传,称她能舞于掌中,翩跹轻盈,风欲吹去,常疑是词人粉饰之句,世上妇人,哪有这般柔软!今观袁宝儿的憨态,方信古人摹写,亦依稀仿佛不尽虚也。”虞世南道:“袁美人有何憨态?”炀帝道:“袁宝儿素多憨态,且不必论;今见卿挥毫潇洒,便在朕前注目视卿,半晌不移,大有怜才之意,非憨态而何?卿才人勿辜其意,可题诗一首嘲之,使她憨态与飞燕轻盈并传,也见得这一段光景。”虞世南闻旨,也不推辞,也不思索,走近案边飞笔题诗四句,献与炀帝。炀帝展开细看上写道:学画鸦黄半未成,垂肩袖大憨生。
缘憨却得君王宠,常把花枝傍辇行。
炀帝看了大喜,因对袁宝儿说道:“得此佳句,不负你注目一段憨态矣。”又叫赐酒三杯。虞世南饮了,便起身辞出。炀帝道:“劳卿染翰,另当升赏。”虞世南谢恩退出不题。却说炀帝先见虞世南草诏称旨,心下十分爱他,便要加升官职;后因他题诗敏捷,大胜于己,忽然又忌起才来,故连金帛也不曾赏赐,只说了两句好听话儿,遂打发出来。次日吏部不知就里,闻得虞世南草诏有功,炀帝御口许他加升。遂上一本说翰林院缺侍制学士,推秘书郎虞世南。炀帝看了,也不批允,也不批不允,只是留在阁中,竟不发下。
正是:
无才每被君王谴,不道君王又忌才;
才与不才都见斥,朝廷东阁为谁开!
按下虞世南因炀帝忌才、不得升迁不题。却说炀帝有了诏书,遂传旨命幽州总管元弘嗣提兵三十万,以为前部先锋,直压辽东境地。就将诏书播告四方,声言御驾随后亲征,誓必讨平高丽。元弘嗣领旨,就在教场中点集兵马粮草,往辽东进发不题。炀帝又与萧后商议道:“这一番游幸,乃新河道、新龙舟,朕又新选一班殿脚女,必须叫乐人再制得一部新乐,方才相称。”萧后道:“要新乐,必须陛下自谱一曲翻调,叫众伶官演习方有趣处。若叫乐人自制,新煞了还是这些常套,如何得中圣意?”炀帝道:“这也说得是。”遂一面取酒来饮,一面叫朱贵儿、袁宝儿一班善吹弹的美人,都到面前。大家同吃了几杯,将到微醺之际,却叫众美人各尽所长,或是箫,或是管,或是筝,只捡新奇的吹弹了听。炀帝就中或一声,或两声,但凡巧妙的都采取出来,凑成一曲。炀帝又倚着自家识些音律,且照着宫商角徵羽的五音,太簇、姑洗、蕤宾、林钟的十二律,细细随着迟疾紧慢,抑扬高下,摹写入谱。哪消半日工夫,早已制成一曲翻调突公子曲。
正是:
治国偏无术,荒淫便有才。
一声翻调起,千古令人哀。
炀帝制成翻调,遂叫众美人将各样乐器,照着谱儿奏起来。真个是丝清竹脆,管媚弦娇,别是一番声响;虽则是靡靡之音,倒其实流丽好听。萧后听了,连声称赞道:“陛下真圣人也!能精通音乐如此!”炀帝大喜,又连饮了数杯。即叫近侍将新谱传出,叫乐人连夜打出,以备游幸供用。众乐人领了旨意,遂聚集一处,各分乐器连夜演习。却说内中一个伶人,叫做王国风,祖传惯弹胡琵琶。这一日领了旨意,另抄出一个谱儿,日夜在坊中演习。忽一日有事回家,又恐怕演习不熟,就偷空儿在堂前把胡琵琶细细的弹演。
原来这王国风,有个父亲叫做王令言,原是有名知音律的乐人;只因炀帝嫌他年老,遂退出不用。这日正养病睡在房里,忽听得外面儿子弹琵琶之声,音律与往日大不相同,遂吃了一惊,说道:“大变大变!如何有这样声调?”连忙跳起身来,扶着病走到堂前,问王国风道:“你这琵琶出了几时,从何处学来?”王国风见父亲问得古怪,连忙答道:“此曲出不上五七日,就是当今皇爷,御制了要游幸江都,叫做翻调突公子曲。”
王令言听了,不觉呜呜的哭将起来,说道:“先皇爷东征西战,不知费了多少气力,方挣得这座江山,不想只享得二三十年,便一旦要亡家破国也。”说罢,两眼中泪如雨下。王国风慌忙止住道:“此曲乃欢乐之词,父亲听了,为何倒悲伤起来?”王令言道:“你哪里知道?此曲调虽欢乐,然声音淫厉,不出二三年,必有干戈起于四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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