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第二百九十八神八(4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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涵烟眉。晨陶陶兮暮熙熙,无蜲娜之秾条兮,娉盈盈以披迟。醻游颜兮倡蔓卉,縠流倩电兮分随旎!"郑生家中很贫困,汜人曾经拿出两丈绸布卖了,有位胡人付给一千斤黄金。住了一年多,郑生要去长安游说,这天晚上,汜人对他说道:"我是湖中龙宫里的女子呵!因被流放才跟随了你。今年期限已满,不能长住你这里了,只好跟你告别。"郑生怎么也留不住她,她终于走了。十多年之后,郑生的哥哥成了岳州刺史,过上巳节那天,他把家人聚到一起登上岳阳楼,观赏鄂州大地。宴间,鼓乐齐鸣,酒兴正酣,郑生不由生出一丝愁绪,吟道:"情无限兮荡洋洋,怀佳期兮属三湘。"话音未落,有一只漂亮的长方形船顺水而来,中间扎着彩楼,一百多尺高,上面有栏杆,四周盖着帷帐,装饰得十分讲究。有些人正在演奏各种乐器,她们都长着神仙般的蛾眉,身上披着云霞和电光,衣襟和袖子都很宽大。中间有个人翩然起舞,皱着眉头,眼里闪着爱慕和幽怨之光,看样子像是汜人。她边舞边唱道:"溯青春兮江之隅,拖湖波兮袅绿裙。荷拳拳兮来舒,非同归兮何如?"跳完了舞,她神情黯然地收起袖子。不一会儿,忽然间狂风大作,波涛汹涌,不知道她和那船到哪里去了。
赵州参军妻
赵州卢参军,新婚之任,其妻甚美。数年,罢官还都。五月五日,妻欲之市,求续命物,上于舅姑。车已临门,忽暴心痛,食顷而卒。卢生号哭毕,往见正谏大夫明崇俨,扣门甚急。崇俨惊曰:"此端午日,款关而厉,是必有急。"遂趋而出。卢氏再拜,具告(告原作问。据明抄本改。)其事。明云:"此泰山三郎所为。"遂书三符以授卢:"还家可速烧第一符,如人行十里,不活;更烧其次,若又不活;更烧第三符。横死必当复生,不来真死矣。"卢还如言,累烧三符,其妻遂活,顷之能言。初云:被车载至泰山顶,别有宫室,见一年少,云是三郎。令侍婢十余人拥入别室,侍妆梳。三郎在堂前,与他少年双陆,候妆梳毕,方拟宴会。婢等令速妆,已缘眷恋故人,尚且悲泪。有顷,闻人款门云:"是上利功曹,适奉都使处分,令问三郎,何以取户家妇?宜即遣还。"三郎怒云:"自取他人之妻,预都使何事!"呵功曹令去。相与往复,其辞甚恶。须臾,又闻款门云:"是直符使者,都使令取卢家妇人。"对局劝之,不听。对局曰:"非独累君,当祸及我。"又不听。寻有疾风,吹黑云从崖顶来,二使唱言:"太一直符,今且至矣!"三郎有惧色。风忽卷宅,高百余丈放之,人物糜碎,唯卢氏获存。三使送还,至堂上,见身卧床上,意甚凄恨,被推入形,遂活。(出《广异记》)
【译文】
赵州有位卢参军。新婚之后上任。他的妻子相当漂亮。几年之后,他被罢官回到家中。五月初五这天,妻子想到市场买些有益老人长寿的食物,送给公婆,车已到了门口,忽然见得心疼不止,一会儿就死了。卢某大哭一场之后,去拜见正谏大夫明崇俨。门敲得很急,明崇俨吃惊地说:"这端午佳节,门敲得这样响,必定有什么急事。"说罢迎出门去。卢某又向他揖拜一番,详细地向他说出事情的经过。明崇俨说:"这是泰山府君的三公子干的呀!"随即画了三道符交给卢某,并告诉他:"回家可以立即烧第一道符,如果你走出十里地她还没有活,就再烧第二道符。如果还没有活过来,再烧第三道符,意外死亡之人就必定能够复活。如果再不复活,那就是真死了。"卢某回到家中,照他说的去做,连烧三道符,妻子终于活了过来,一会儿便能讲话了。她开始说:"我被车拉到泰山顶上,那里另外还有宫殿。我看见一个少年,说是叫三郎,他让十多个侍从婢女将我拥入一间屋子里,为我梳妆打扮。三郎站在堂前跟别的少年玩一种叫'双陆'的博戏。等我梳妆完毕,才能准备婚礼的筵席,所以婢女们让我快点打扮。我因为眷恋于夫君,便悲伤地流下眼泪。有顷,听人敲门说:"我是上面派来的功曹史,奉都使的吩咐,来问一下三郎,为什么要娶卢家的媳妇?应该立即送她回去。'三郎气冲冲地说:'我娶他人的媳妇,跟都使有什么关系?'把功曹史斥责一番,让他马上回去。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言词十分激烈。一会儿,又听有人敲门说:'我是持符的使者,都使让我带卢家媳妇回去。"对局的少年劝说三郎,三郎不听。对局中人说:'这件事不仅连累你,也能祸及于我呵。'三郎还不听,旋即有狂风吹来。黑云涌上崖顶,那二位使者拖长声喊道:'天神的公正之符,现在到了!'三郎害怕了。大风忽然把整个楼阁卷到空中,足有一百多丈高,然后再抛下来,人和东西全摔得稀烂,唯独我一个人活着。功曹史等三位使者把我的魂魄送回家中。来到堂前,只见我躺在床上,神情凄苦且有些遗憾,那三位使者便推推我,使魂附于体,随即我便活了过来。"
赵州参军妻
赵州卢参军,新婚之任,其妻甚美。数年,罢官还都。五月五日,妻欲之市,求续命物,上于舅姑。车已临门,忽暴心痛,食顷而卒。卢生号哭毕,往见正谏大夫明崇俨,扣门甚急。崇俨惊曰:"此端午日,款关而厉,是必有急。"遂趋而出。卢氏再拜,具告(告原作问。据明抄本改。)其事。明云:"此泰山三郎所为。"遂书三符以授卢:"还家可速烧第一符,如人行十里,不活;更烧其次,若又不活;更烧第三符。横死必当复生,不来真死矣。"卢还如言,累烧三符,其妻遂活,顷之能言。初云:被车载至泰山顶,别有宫室,见一年少,云是三郎。令侍婢十余人拥入别室,侍妆梳。三郎在堂前,与他少年双陆,候妆梳毕,方拟宴会。婢等令速妆,已缘眷恋故人,尚且悲泪。有顷,闻人款门云:"是上利功曹,适奉都使处分,令问三郎,何以取户家妇?宜即遣还。"三郎怒云:"自取他人之妻,预都使何事!"呵功曹令去。相与往复,其辞甚恶。须臾,又闻款门云:"是直符使者,都使令取卢家妇人。"对局劝之,不听。对局曰:"非独累君,当祸及我。"又不听。寻有疾风,吹黑云从崖顶来,二使唱言:"太一直符,今且至矣!"三郎有惧色。风忽卷宅,高百余丈放之,人物糜碎,唯卢氏获存。三使送还,至堂上,见身卧床上,意甚凄恨,被推入形,遂活。(出《广异记》)
【译文】
赵州有位卢参军。新婚之后上任。他的妻子相当漂亮。几年之后,他被罢官回到家中。五月初五这天,妻子想到市场买些有益老人长寿的食物,送给公婆,车已到了门口,忽然见得心疼不止,一会儿就死了。卢某大哭一场之后,去拜见正谏大夫明崇俨。门敲得很急,明崇俨吃惊地说:"这端午佳节,门敲得这样响,必定有什么急事。"说罢迎出门去。卢某又向他揖拜一番,详细地向他说出事情的经过。明崇俨说:"这是泰山府君的三公子干的呀!"随即画了三道符交给卢某,并告诉他:"回家可以立即烧第一道符,如果你走出十里地她还没有活,就再烧第二道符。如果还没有活过来,再烧第三道符,意外死亡之人就必定能够复活。如果再不复活,那就是真死了。"卢某回到家中,照他说的去做,连烧三道符,妻子终于活了过来,一会儿便能讲话了。她开始说:"我被车拉到泰山顶上,那里另外还有宫殿。我看见一个少年,说是叫三郎,他让十多个侍从婢女将我拥入一间屋子里,为我梳妆打扮。三郎站在堂前跟别的少年玩一种叫'双陆'的博戏。等我梳妆完毕,才能准备婚礼的筵席,所以婢女们让我快点打扮。我因为眷恋于夫君,便悲伤地流下眼泪。有顷,听人敲门说:"我是上面派来的功曹史,奉都使的吩咐,来问一下三郎,为什么要娶卢家的媳妇?应该立即送她回去。'三郎气冲冲地说:'我娶他人的媳妇,跟都使有什么关系?'把功曹史斥责一番,让他马上回去。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言词十分激烈。一会儿,又听有人敲门说:'我是持符的使者,都使让我带卢家媳妇回去。"对局的少年劝说三郎,三郎不听。对局中人说:'这件事不仅连累你,也能祸及于我呵。'三郎还不听,旋即有狂风吹来。黑云涌上崖顶,那二位使者拖长声喊道:'天神的公正之符,现在到了!'三郎害怕了。大风忽然把整个楼阁卷到空中,足有一百多丈高,然后再抛下来,人和东西全摔得稀烂,唯独我一个人活着。功曹史等三位使者把我的魂魄送回家中。来到堂前,只见我躺在床上,神情凄苦且有些遗憾,那三位使者便推推我,使魂附于体,随即我便活了过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