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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回良缘狐作合伉俪草能偕(3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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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语言无绪,面色渐渐痿黄。
袅袅是宫腰,婷婷无限娇。
谁知有膏火,肌骨暗中消。
这个邻房季东池与韦梅轩都是老成客人。季东池有些耳聋,他见蒋日休这个光景,道:“蒋日休,我看你也是个少年老成,惯走江湖的,料也不是想家。怎这几日这等没留没乱,脸色都消瘦了?欲待同你到妓馆里去走走,只说我老成人哄你去嫖。你自病还须自医,客边在这里,要自捉摸。”
蒋日休道:“我没什玻”
韦梅轩道:“是快活出来的!我老成人,不管闲事,你每日房里唧哝些什么?”
蒋日休红了脸道:“我自言自语,想着家里。”
季东池侧耳来听,道:“是什么?”
韦梅轩大声道:“说是想家1
季东池道:“又不曾做亲,想什的?”
韦梅轩又道:“日休,这是拆骨头生意,你不要着魔,事须瞒我不过。”
午后,韦梅轩走到他房中来,蒋日休正痴睡。韦梅轩见他被上有许多毛,他动疑道:“日休,性命不是当耍的,我夜间听你房中有些响动,你被上又有许多毛,莫不着了什怪?”
日休道:“实没什事。”
韦梅轩道:“不要瞒我,趁早计较。”日休还是沉吟不说。
韦梅轩也是有心的。到次早钟响后,假说肚疼解手,悄悄出房,躲在黑影子里。见日休门开,闪出一个女子来。他随趁脚进去,日休正在床中。韦梅轩道:“日休,适才去的什么人?”
日休失惊,悄悄附韦梅轩耳道:“是店主人之女,切不可露风,我自做东道请你。”
梅轩摇头道:“东道小事,你只想这房里到里边,也隔几重门户,怎轻易进出?怎你只一二十日,弄到这嘴脸?一定着鬼了。仔细,仔细1日休小伙子,没什见识,便惊慌,要他解救。
韦梅轩道:“莫忙,你是常进去的,你只想你与店主人女儿怎么勾搭起的?”
日休道:“并不曾勾搭。她半月前自来就我。”
梅轩道:“这一发可疑。你近来日间在里边遇她,与你有情么?”
日休道:“她叫日间各避嫌疑。”
梅轩道:“这越发蹊跷。你且去试一试,若她有情,或者是真;没情,这一定是鬼。”
果然日休依他,径闯进去。文姬是见惯的,也不躲他。他便戏了脸,叫道:“文姬1
文姬就作色道:“文姬不是你叫的1
日休道:“昨夜间辛苦,好茶与一碗。”
文姬恼恼的道:“干我什事!要茶台子上有。”便闪了进去。
日休见了光景,来回复梅轩。
梅轩道:“你且未可造次。你今晚将稀布袋盛一升芝麻送她,不拘是人是鬼,明日随芝麻去,可以寻着。”日休依了。
晚间战战兢兢,不敢与她缠。那文姬捱着要顽,日休只得依她。临去,与她这布袋作赠,道:“我已是病了,以此相赠。待我病好再会。”文姬含泪而去。
天明,日休忙起来看时,沿路果有芝麻。却出门往屋后,竟在山路上,一路洒去。一路或多或少,或断或连,走有数里,却是径道,崎岖险峋,林木幽密。转过山岩,到一洞口,却见一物睡在那里:
一身莹似雪,四爪利如锥。
曾在山林里,公然假虎威。
是一个狐狸,顶着一个骷髅鼾然而睡,芝麻布袋还在它身边。蒋日休见了便喊道:“我几乎被妳迷杀了1
只见那狐惊醒了,便作人言道:“蒋日休,你曾发誓不负我。你如今不要害我,我还有事报你,你在此等着。”
它走入紫霞洞中,衔出三束草来,道:“你病不在膏肓,却也非庸医治得。你只将此一束草煎汤饮,可以脱然病愈。”又衔第二束道:“你将此束暗地丢在店家屋上。不出三日,店主女子便得奇病,流脓作臭,人不可近。她家厌恶,思要弃她。你可说医得,只要她与你作妻子。若依你时,你将此第三束煎汤与她洗,包你如故。这便是我报你。只是我也与你相与二十日,不为无情,莫对新人,忘却昔日。”不觉泪下。日休也不觉流涕。
将行,那狐狸又衔住衣道:“这事你要与我隐瞒,恐他人知得害我。”日休便带了这三束草下山,又将剩下芝麻乱撒,以乱其迹。
回时,暗对梅轩道:“亏你!绝了这鬼。”
梅轩道:“曾去寻么?”
道:“寻去,是在山上。想芝麻少,半路就完了,寻不去。”
韦梅轩道:“只要你识得破,不着它道儿罢了,定要寻它出来做什?”
当晚,日休又做东道请韦梅轩,道:“不亏你,几乎断送性命,又且把一个主人女子名来污蔑。还只求你替我隐瞒,莫使主人知道,说我轻保”
到次日,依了狐狸。将一束草来剉碎,煎汤服了。不三日,精神强壮,意气清明,脸上黄气也脱去了。
意气□(昂)轩色相妍,少年风度又嫣然。
一朝遂得沉疴脱,奇遇□□□□□(山中云雨仙)。
季东池道:“我说自病自医,你看我说过,想□□□□(你会排遣),一、两日便好了。”
此时收米将完,正待起身,值□□□□(舅子来)道:“下边米得价,带去尽行卖完。如今目下收完的,我先带去。身边还有银百余两,你再收赶来。”也是姻缘,竟把他又留在汉阳。
日休见第一束草有效,便暗暗将第二束草撇在店家屋上试她。
果是有些古怪,到得三日,那文姬觉得遍身作痒,不住的把手去搔,越搔越痒,身上皮肉都抓伤。次日,忽然搔处都变成疮。初时累累然是些红瘰儿,到后都起了脓头儿。家中先时说是疥疮,后来道是脓窠疮,都不在意。不期那脓头一破,遍身没一点儿不流脓淌血,况且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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