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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匿头计占红颜发棺立苏呆婿(4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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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!斧打凿,凿入木。”
小简对这些邻舍道:“今日曾有人来么?”道:“我们都出外生理,并不看见。”再没一个人捉得头路着。
大家道:“只除非是贼,他又不要这头?又不曾拿家里什东西,真是奇怪1胡猜鬼混,过了一夜。
天明,一齐去告,告在本县钮知县手里。知县问两家口词:一边是嫁来的,须不关事;一边又在丈人家才回,贼又不拿东西,奸又没个踪影。忙去请一个蒙四衙计议。四衙道:“待晚生去相验便知。”知县便委了他。他就打轿去看了,先把一个总甲道:“是地方杀死人命大事,不到我衙里报,打下十板发威。”
后边道:“这人命奇得紧!都是偿得命,都是走不开的。若依我问,平白一个人家,谁人敢来?一定新娘子做腔不从,撞了这简胜酒头上,杀死有之;或者柏茂夫妻纵女通奸,如今奸夫吃醋,杀死有之;只是岂有个地方不知?这是邻里见他做亲甚齐备,朋谋杀人劫财,也是有的。如今并里长一齐带到我衙中,且发监,明日具个由两请。”果然把这些人监下。
柏茂与简胜央两廊人去讲。典史道:“论起都是重犯,既来见教,柏茂夫妻略轻些,且与计保。”这些邻舍是日趁日吃穷民,没奈何,怕作人命干连,五斗一石,加上些船儿钱,管家包儿、小包儿、直衙管门包儿,都去求放,抹下名字。他得了,只把两个紧邻解堂。里长,他道不行救护,该十四石,直诈到三两才歇。
次日解堂,堂尊道:“我要劳长官问一个明白,怎端然这等葫芦提?我想这人,柏茂嫁与简胜,不干柏茂事了。若说两邻,他家死人,怎害别人?只在简胜身上罢。”把个简胜双夹棍。
简胜是个小官儿,当不过,只得招“酒狂一时杀人”。
问他头,他道“撇在水中,不知去向”。知县将来打了二十监下。审单道:
简胜娶妻方三日耳,何仇何恨?竟以酒狂手刃,委弃其头,惨亦甚矣。律以无故杀妻之条,一抵不枉。里邻邴魁、荣显坐视不救,亦宜杖惩。
多问几个罪,奉承上司,原是下司法儿。做了招,将一干人申解按察司,正是石廉使。他审了一审,也不难为,驳道:“简胜三日之婚,爱固不深,仇亦甚浅。招曰‘酒狂’,何狂之至是也?首既不获,证亦无人,难拟以辟。仰本府刑厅确审解报。”
这刑厅姓扶,他道:“这廉宪好多事,他已招了水[氵呑]头去,自然没处寻;他家里杀,自然没人见。”取来一问。也只原招。道:
手刃出自简胜口供,无人往来,则吐之邴魁、荣显者,正自杀之证也。虽委头于水,茫然无迹,岂得为转脱之地乎?
解去,石廉使又不释然,道:“捶楚之下,要使没有含冤的才好。若使枉问,生者抱屈,那死的也仇不曾雪,终是生死皆恨了。这事我亲审,且暂寄监。”
他亲自沐浴焚香,到城隍庙去烧香,又投一疏,道:“璞以上命,秉宪一省;神以圣恩,血食一方。理冤雪屈,途有隔于幽明,心无分于显晦。倘使柏氏负冤,简胜抱枉,因璞之罪,亦神之羞。唯示响迩,以昭诬枉。”石廉使烧了投词。
晚间坐在公堂,梦见一个“麥”字。醒来道:“字有两个‘人’字,想是两个人杀的。”反复解不出,心生一计,调审这起事。
人说石廉使亲提这起,都来看。不知他一捱直到二鼓才坐,等不得的人都散了。石廉使又逐个个问。简胜道:“是冤枉,实是在丈人家吃酒,并不曾杀妻。”
又叫发财,恐吓他,都一样话。只见石廉使叫两个皂隶上前,秘密吩咐道:“看外边有什人来。”
皂隶赶出去见一个小厮,一把捉了。便去带进,石廉使问他:“你什事?在此窥伺。”小厮惊得半日做不得声。
停一会,道:“徐家。”
石廉使问道:“家主叫什?”
小厮道:“徐铭。”
石廉使把笔在纸上写。是“双立人”,一个“夕”字。有些疑心,道:“你家主与哪一个是亲友?”
小厮道:“是柏老爹外甥。”
石廉使想道:“莫非原与柏茂女有奸,怪他嫁杀的?”
叫放去这起犯人,另日审。外边都哄然笑道:“好个石老爷,也不曾断得什事。”
过了一日,又叫两个皂隶:“你密访徐铭的紧邻,与我悄地拿来。”两个果然做打听亲事的,到徐家门前去。
问他左邻卖鞋的谢东山,折巾的一个高东坡,又哄他出门道:“石老爷请你。”两个死挣,皂隶如何肯放?
到司,石廉使悄悄叫谢东山道:“徐铭三月十一的事,你知道么?”
谢东山道:“小的不知。”
石廉使道:“他那日曾做什事?”
道:“没什事。”
石廉道:“想来1
想了一会,道:“三月他家曾死了一个奶子。”
石廉使道:“谁人殡殓,扛抬?”
道:“仵作卢麟。”石廉使即吩咐登时叫仵作卢麟,即刻赴司,候检柏氏身尸。差人飞去叫来。
石廉使叫卢麟;“你与徐铭家抬奶子身尸在何处?”
道:“在那城外义冢地上。”
石廉使道:“是你入的殓么?”
道:“不是小人,小人只扛。”
石廉使道:“有些古怪么?”
卢麟道:“轻些。”石廉使就打轿。带了仵作到义冢地上,叫仵作寻认。寻认了一会,认出来。
石廉使道:“仍旧轻的么?”
忤作道:“是轻的。”
石廉使道:“且掀开来。”只见里边骨碌碌滚着一个人头。
石廉使便叫人速将徐铭拿来。一面叫柏茂认领尸棺。柏茂夫妻望着棺材哭,简胜也来哭。谁知天理昭昭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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