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回救难裔月夜杀解役请仙女淡笑打权奸(4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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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不绝。于冰将手一覆,其水和鱼儿仍归缸内,地下无半点湿痕。世蕃道:“此非戏法,乃真法也!可领他们到外边伺候,转刻还要用他们。”家人等领于冰、城璧到班房内。须臾,里向发出几副帖来。待了半晌,见一顶大轿入门,是兵部侍郎陈大经;转刻来了工部侍郎兼通政司正卿赵文华,太常寺正卿鄢懋卿;又一会见棍头喝着长声道子,直入大院内,后面一顶大轿,跟随的人甚多,是都察院掌院加宫保兼吏部尚书夏邦谟,穿着蟒袍玉带。严世蕃大开中门,迎接入去。于冰低声向城璧道:“此上等门下,也比前几个待的又体面些。”少刻传于冰和城璧入去,又不是头前那个地方了:见正面大厅上,并东西两边,摆设着两架花卉围屏,俱是笔墨勾剔出来的,屏内有许多粉妆玉琢的妇女。正中一席夏邦谟,左右是陈大经、赵文华,东后鄢懋卿,西席严世蕃,下面家丁无数。于冰、城璧走入厅内,朝上站住,邦谟道:“这秀才便是会耍戏法儿的人么?”世蕃笑应道:“是。”邦谟道:“这两个人的仪表皆可观,自然戏法儿也是可观的了。”世蕃向于冰道:“各位大人皆在此,你可将上好的顽几个,与众大人过目。”于冰道:“容易!”见世蕃桌旁站着个十三四岁小家人,于冰笑着道:“你来!”那娃子走到跟前,于冰道:“你可将浑身衣服尽行脱去,止留裤儿不脱,我顽个好戏法儿你看。”那娃子不肯脱,世蕃道:“着你脱,就脱了罢!延挨什么?”那娃子无奈,只得将衣服脱去,止穿了一条裤儿。于冰将他领到庭中间,在他头上拍了两下,说道:“你莫害怕!”那娃子被这两拍,和木人泥塑的一般。于冰将他抱起,打了个颠倒,头朝下,脚朝上,直挺挺立在地下。众宫皆笑。赵文华道:“你将这娃子倒立着,这娃子大吃苦了。”于冰道:“大人怕他吃苦么,我就着他受用去。”将两手放在那娃子两只脚上,用力一按,口中喝声:“入!”只见那娃子连头和身子已入在地内一半,只有两腿在外。厅上厅下没一个不大惊小怪。夏邦谟站起来,大睁着两眼,向众官道:“此天皇氏至今,未有之奇观也!”众官一齐应道:“真是神奇!”赵文华举手向世蕃道:“我等同在京中仕宦,偏这些奇人就到尊府,岂非大人和太师大人福德所致么?”鄢懋卿帮着说道:“正是!正是!我辈实叨光受庇不浅!”世蕃大悦。陈大经问于冰道:“你是个秀才么?”于冰道:“是。”又问道:“你是北方人么?”于冰道:“是。”大经问罢,伸出两个指头,朝着于冰脸上乱圈,道:“你这秀才者,真古今来有一无二之秀才也!我们南方人再不放藐视北方人矣!”邦谟道:“于秀才,你将这娃子塞入地内半截也好一会,若将他弄死,岂不是戏伤人命?”于冰笑道:“大人放心,我饶他去罢。”说罢,又将两手在那娃子脚上一案,说声:“入!”一直按入地内,踪影全无。厅上厅下大噱了一声,内外男女无不说奇道异。邦谟拿了一大杯酒到于冰面前,说道:“你是真异人,惟我识得你,改日还要求教你内养功夫。”于冰道:“承大人亲手赐酒,但生员戒酒已二十年,着我这长须兄弟代饮何如?”邦谟将城壁一看,笑道:“他吃了,和你吃了一样。”于冰接来,递与城璧,城璧一饮而尽。邦谟归坐,众官方敢坐下。世蕃道:“大人既赏他酒,命一家人与他荣华已足,怎么亲自送起酒来?”文华接说道:“夏大人果然太忘分了!他如何当受得起?”鄢懋卿说道:“二位大人有所不知。《易》曰:天道恶盈而好谦。又曰;谦谦君子,卑以自牧。我夏大人以天道君子为法,故有此举。”说罢,自己咥的笑了。陈大经又伸出两个指头乱圈道:“斯言也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!”文华道:“于秀才!这娃子系严大人所最喜爱之人,你今弄他到地内去,也须想个出来的法子方好!”于冰道:“现在大人面前,着我那里再寻第二个?”文华道:“真是见鬼话,我面前那里有?”于冰用手一指道:“不在大人面前,就在大人背后。众人开看,果见那娃子赤着身体,在文华椅子后面站着。厅上厅下又复大噱了一声。文华将那娃子细问,和做梦一般,全不知晓。陈大经又伸着指头乱圈道:“此必替换法也!吾知其当然,而不知其所以然。神乎,技矣!”世蕃道:“于秀才!你可会请仙女不会?”于冰道:“请真仙女下降,与别的戏法不同。我系掌法之人,必须在这厅上,也与我二人设一桌素酒席,方能请来。”世蕃道:“一桌酒饭最易,你门还是站着吃,坐着吃?”于冰道:“世人那有个站着吃酒席人?自然也是坐着。”世蕃道:“断使不行!”于冰道:“大人们若怕亵尊,这仙女就请不成。”邦谟道:“我久有此意,请这于秀才坐,又怕众位大人嫌外,况我们今日原是行乐,何必以名位相拘?”陈大经伸着指头又圈道:“诚哉,是言也!”文华同懋卿齐说道:“他二人系武举、秀才,也还勉强坐得。”世蕃道:“既众位大人依允,小弟自宜从权。”随吩咐家人在自己桌子下面,放了一桌素酒席,于冰、城璧也没什么谦让,竟居然坐下。顷刻间,酒泛羊羔,盘堆麟脯,三汤五割,极其丰盛。于冰见城璧食用已足,向众家人道:“不拘红黄白土,拿一块来。家人们立刻取到。于冰在东边墙上空阔处,画了两扇门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