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回兄归乡胞弟成乞丐婶守志亲嫂做媒人(2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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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文魁怒极道:“你不服便怎么!从此刻一言为断,你两个到别处去住,若再此处住,我即另寻地方搬去,来虽同来,走要另走。我若再与你们见面,我真正不是个人生父母养的!”文炜哭说道:“就是兄弟少年冒昧,乱用银两,然已成之过,悔亦无及。哥哥着我另寻住处,身边一分盘费没有,行李又当在新都,这一出去,总不冻死,定必饿死。哥哥与兄弟同胞手足,何忍将兄弟撇在异乡,自己另行回去?”文魁道:“你是帮助人的,不论到那里,都有人帮你。任你千言万语,我的志愿已决。”说罢,气忿忿的躲在外边去了。文炜向段诚道:“似此奈何!”段诚道:“当日老主人在日,屡屡说他夫妻二人不成心术,此番就是不帮林相公这三百多银子,他又有别的机谋作分离地步,可惜相公为人太软弱。依小人主见,先请阖县绅士公评分了;现在银钱器物若公平不下来,次到本县前具呈控诉,量他也没有七手八脚的本领,于情理王法之外制人。”文炜道:“我一个胞兄,便将我冻饿死在外边,我也做不出告他的事来!请人说合调停,倒还是一着。”随即着段诚请素日与他哥哥相好的四五人,说合了六七次,方许了十两银子。言明立刻另寻住处,方肯付与。文炜无可奈何,在朱昱灵前大哭了一场,同段诚在慈源寺左近寻店住下,说合又拿过十两银子来。文炜又跪恳他们代为挽回,隔了两日,去寻文魁,僧人道:“从昨日即出门去了。”第五日,文炜又去,文魁总不交一言。文炜在他身旁站了好半晌,只得回来。又隔了四五夭,文炜又去,老僧在院中惊问道:“二公子没与令兄同回乡去么?”文炜道:“同回那里去?”老僧道:“令兄连日将所有家器、大小等物,变卖一空;前日晚上装完行李,五鼓时即起身。我问了几次,他说你同段诚总管先在船中等候。我说你们都去,这灵枢作何归着?”他说道:“路远盘费实是不足,定在明年亲来搬取。我以为你也同去了,怎还在此。这是何说?”文炜道:“此话果真么?”老僧用手指着道:“你看他房内干干净净,一根断草未留。”文炜听知,惊魂千里,跑至朱昱灵前,两手抱住棺木,拚命的大哭,情甚凄惨。哭了好半晌,老僧拉开说道:“我此刻才明白了,令兄真是普天下情理以外之人。可趁他走还未远,速到县中哭诉于老爷前,差三班衙役星夜追拿这不孝不友的蠢才,将他私囊夺尽,着你押灵回乡,把他锁禁在监中,三年后放他出来,以泄公愤!二公子也不必回避出首胞兄声名,一个没天良没伦理的人,与禽兽何殊!我是日夜效法佛爷的人,今日着你这一哭,不由得大动了肝火,你可照我的话速行。”朱文炜听了,一言不答,流着两眼痛泪,走出庙去。老和尚见文炜软弱,气得只是摇头。文炜回到寓处,与段诚哭诉。段诚笑道:“他这一走,我心上早打算得透熟。我不怕得罪主人,一个人中猪狗,再不必较论了。刻下身边还有几两银子,也可盘搅几日;即一文没有,老主人在此做官一场,不无情面。况相公帮助林公子,人人都号为义举。目今大相公席卷回乡,抛弃父骨,赶逐胞弟,通国切齿。刻下生者死者俱不得回家,可再烦人出个捐单,也不愁百十两到手。况又有本县老爷,自必格外可怜相公。快写禀帖,启知本县,我明早去寻老主人素好朋友,再烦劳他们举行。回得家乡就好计较了,哭他气他何益?”文炜恐扬兄之恶,不写禀帖。不意县尊早已知道,差人送了两石仓米,四两银子,又将几个常走动衙门好管事的绅士,面托与文炜设法。众绅士满口应承下来。谁料文炜走了否运,只三四天,便将县官因公诖误;新署印官,漠不相关;地方绅土实心好善者有几个?见县官一坏,便互相推诿起来。又得新典史念前后同官分上,自己捐了十两,又代请原上捐人,如此鬼弄了月余,仅捐了三十多两,共得四十三两有奇,一总交付文炜谢责。文炜与段诚打算回家,盘费有了;若扶灵,还差着百金。段诚又想出一策。打听出崇宁县县官周曰谟,系河南睢州人,着文炜写哀怜手本,历诉困苦,他推念同乡,自必加倍照拂,文炜亦以为然。又恐将捐银遗失,主仆相商,交与慈源寺老和尚。身边还有几两银子,各买了旧棉衣裤鞋袜等类,以便过冬出门。这日正要起身,岂期败运之人,随处坎坷。交与老和尚捐银,又被他徒弟法空盗劫逃去,主仆悔恨欲死,呈控在本县。县中批了捕厅,捕厅大怒,将老和尚严刑责处,细问几次,委不知情,他又无力赔补,受刑不过,便行自缢,亏得段诚救免。文炜反替他在捕厅前讨情。金堂县亦再难开口,只得到崇宁县去。向管宅门人甚是动怜,立即回禀本官,少刻出来,反蹙着眉头道:“我们老爷性情,我再捉摸不定。他此刻看了禀帖,说你是远方游棍,在他治下假充乡亲,招摇撞骗,坏他声名,还要传外班坐堂审你;亏得我再四开说,才吩咐值日头,把你逐出境外。你苦苦投奔到此,我送你一千大钱做盘费,快回去罢!倘被他查知,大有不便。”文炜含泪拜谢,拿了一千钱出来。文炜与段诚相商:若再回金堂县,实无面目;打算着成都是省城地方,各处人俱有,或者有个际遇,亦未敢定。于是主仆奔赴成都,寻了个店住下,举目认不得一个人;况他二人住的店,皆往来肩挑背负之人,这“际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