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回雷轰电掣弹毙凶僧冷月昏灯刀歼余寇(2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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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,忽见她手执尖刀,奔向前来,说:“我安骥这番性命休矣!”说话间,那女子已走到面前,一伸手先用四指搭住安公子胸前横绑的那一股儿大绳,向自己怀里?带。安公子哼了一声。她也不睬,便用手中尖刀穿到绳套儿里,哧留的只一挑,那绳子就齐齐的断了。这一头儿一抽,那上身绑的绳子,便一段段的松了下来。安公子这才明白:“她敢是救我来了。但是我在店里碰见一个女子,害得我到这步田地。怎的此地又遇见一个女子?好不作怪!”
却说那女子看了看公子那下半截的绳子,却是拧成双股挽了结子,一层层绕在腿上的,觉得不便去解。她把那尖刀背儿朝上,刃儿朝下,按定了分中一刀,到底只一割,那绳子早一根变作两根,两根变作四根,四根变作八根,纷纷的落在脚下,堆了一地。她顺手便把刀子喀嚓一声,插在窗边金柱上,这才向安公子搭话。这句话只得一个字,说道是:“走!”安公子此时松了绑,浑身麻木过了,才觉得酸痛起来;疼得他只是攒眉闭目,摇头不语。那女子挺胸扬眉的,又高声说了一句道:“快走!”安公子这才睁眼望着她,说:“你.你.你.你这人叫我走到那里去?”那女子指着屋门说:“走到屋里去。”安公子说:“那那.那我的手还捆在这里,怎个的走法?”不错!前回书原交代的,捆手另有一条绳子,这话要不亏安公子提补,不但这位姑娘不得知道,连说书的还漏一个大缝子呢。闲话休提。却说那女子听了安公子这话,转向柱子后面一看,果然有条小绳子捆了手,系着一个猪蹄扣儿,她便寻着绳头解开,向公子道:“这可走吧。”公子松开两手,慢慢的拿将过来,放在嘴边呼呼的吹着,说道:“痛杀我也!”说着,顺着柱子把身子往下一扭,便坐在地下。那女子焦躁道:“叫你走,怎的倒坐下来了呢?”安公子望着她泪流满面的道:“我是一步也走不动了。”那女子听了才要伸手去搀,一想男女授受不亲,到底不便,她就把左肩上的那张弹弓褪了下来,弓背向地,弓弦朝天,一手托住弓靶,一手按住弓鞘,向公子道:“你两手攀住那弓,就起来了。”公子说:“我这样大的一个人,这小小弓儿如何攀得住?”那女子说:“你不要管,且试试看。”公子果然用手擎住了那弓面子,只见那女子,左手把弓靶一托,右手将弓鞘一按,钓鱼儿的一般轻轻的就把个安公子钓了起来。从旁看看,倒象树枝儿上站着个才出窝的小山喜鹊儿,前仰后合的站不住,又象明杖儿拉着个瞎子,两只脚就地儿趿拉。
却说公子立起身来站稳了,便把两只手倒转来扶定那弓面子,跟了女子一步步的踱进房来。进门行了两步,那女子意思,要把他扶到靠壁放的这张春凳上歇下。还不曾到那里,他便双膝跪倒向着那女子道:“不敢动问:你可是过往神灵?不然,你定是这庙里的菩萨来解我这场大难,救了残生,望你说个明白。我安骥果然不死,父子相见,那时一定重修庙宇,再塑金身。”那女子听了这话,笑了一声,道:“你这人越发难说话了!你方才同我在悦来店对面谈了那半天,又不隔了十年八年,千里万里,怎的此时会不认得了?闹到甚么神灵菩萨起来!”安公子听了这话,再留神一看,可不是店里遇见的那人么!他便跪在埃尘说道:“原来就是店中相遇的那位姑娘。姑娘!不是我不相认,一则是灯前月下,二则姑娘的这番装束,与店里见的时节,大不相同,三则我也是吓昏了,四则断不料姑娘,你就肯这等远路深更赶来救我这条性命。你真真是我的重生父母,再养..”说到这里,咽住一想:“不象话!人家才不过二十以内的个女孩儿,自己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,怎生的说她是我父母爹娘,还要叫她重生再养?”一时怕惹恼了那位女子,又急得紫胀了面皮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谁想那女子不但不在这些闲话上留心,就连公子在那里磕头礼拜,她也不曾在意。只见她忙忙的把那张弹弓挂在北墙一个钉儿上,便回手解下那黄布包袱来,两手从脖子后头绕着往前一转,一手提了往炕上一掷,只听噗通一声,那声音觉得象是沉重。又见她转过脸去,两只手往短袄底下一抄,公子只道她是要整理衣裳,忽听得喀吧一声,就从衣襟底下,忒愣愣跳出一把背儿厚,刃儿薄,尖儿长,靶儿短,削铁无声,吹毛过刃,杀人不沾血的斩铜折铁雁翎倭刀来。那刀跳将出来,映着那月色灯光,明闪闪,颤巍巍,冷气逼人,神光绕眼。公子一看,又呵哟了一声。那女子道:“你这人怎生的这等糊涂,我如果要杀你,刚才趁你绑在柱子上,现成的那把牛耳尖刀杀着,岂不省事些?”公子连连答说:“是.是.只是如今和尚已死,姑娘,你还拿出这刀来何用呢?”那女子道:“此时不是你我闲谈的时候。”因指定了炕上那黄布包袱,向他说道:“我这包袱万分的要紧。如今交给你,你挣扎起来上炕去,给我紧紧的守着它。少刻这院子里定有?场的大闹,你要爱看热闹儿,窗户上通个小窟窿,巴着瞧瞧使得。可不许出声儿!万一你出了声儿,招出事来,弄得我两头儿照顾不来,你可没有两条命。小心!”说着,噗的一声先把灯吹灭了,随手便把房门掩上。公子一见,又急了说:“这是作甚么呀?”那女子说:“不许说话!上炕看着那包袱要紧。”公子只得一步步的
却说那女子看了看公子那下半截的绳子,却是拧成双股挽了结子,一层层绕在腿上的,觉得不便去解。她把那尖刀背儿朝上,刃儿朝下,按定了分中一刀,到底只一割,那绳子早一根变作两根,两根变作四根,四根变作八根,纷纷的落在脚下,堆了一地。她顺手便把刀子喀嚓一声,插在窗边金柱上,这才向安公子搭话。这句话只得一个字,说道是:“走!”安公子此时松了绑,浑身麻木过了,才觉得酸痛起来;疼得他只是攒眉闭目,摇头不语。那女子挺胸扬眉的,又高声说了一句道:“快走!”安公子这才睁眼望着她,说:“你.你.你.你这人叫我走到那里去?”那女子指着屋门说:“走到屋里去。”安公子说:“那那.那我的手还捆在这里,怎个的走法?”不错!前回书原交代的,捆手另有一条绳子,这话要不亏安公子提补,不但这位姑娘不得知道,连说书的还漏一个大缝子呢。闲话休提。却说那女子听了安公子这话,转向柱子后面一看,果然有条小绳子捆了手,系着一个猪蹄扣儿,她便寻着绳头解开,向公子道:“这可走吧。”公子松开两手,慢慢的拿将过来,放在嘴边呼呼的吹着,说道:“痛杀我也!”说着,顺着柱子把身子往下一扭,便坐在地下。那女子焦躁道:“叫你走,怎的倒坐下来了呢?”安公子望着她泪流满面的道:“我是一步也走不动了。”那女子听了才要伸手去搀,一想男女授受不亲,到底不便,她就把左肩上的那张弹弓褪了下来,弓背向地,弓弦朝天,一手托住弓靶,一手按住弓鞘,向公子道:“你两手攀住那弓,就起来了。”公子说:“我这样大的一个人,这小小弓儿如何攀得住?”那女子说:“你不要管,且试试看。”公子果然用手擎住了那弓面子,只见那女子,左手把弓靶一托,右手将弓鞘一按,钓鱼儿的一般轻轻的就把个安公子钓了起来。从旁看看,倒象树枝儿上站着个才出窝的小山喜鹊儿,前仰后合的站不住,又象明杖儿拉着个瞎子,两只脚就地儿趿拉。
却说公子立起身来站稳了,便把两只手倒转来扶定那弓面子,跟了女子一步步的踱进房来。进门行了两步,那女子意思,要把他扶到靠壁放的这张春凳上歇下。还不曾到那里,他便双膝跪倒向着那女子道:“不敢动问:你可是过往神灵?不然,你定是这庙里的菩萨来解我这场大难,救了残生,望你说个明白。我安骥果然不死,父子相见,那时一定重修庙宇,再塑金身。”那女子听了这话,笑了一声,道:“你这人越发难说话了!你方才同我在悦来店对面谈了那半天,又不隔了十年八年,千里万里,怎的此时会不认得了?闹到甚么神灵菩萨起来!”安公子听了这话,再留神一看,可不是店里遇见的那人么!他便跪在埃尘说道:“原来就是店中相遇的那位姑娘。姑娘!不是我不相认,一则是灯前月下,二则姑娘的这番装束,与店里见的时节,大不相同,三则我也是吓昏了,四则断不料姑娘,你就肯这等远路深更赶来救我这条性命。你真真是我的重生父母,再养..”说到这里,咽住一想:“不象话!人家才不过二十以内的个女孩儿,自己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,怎生的说她是我父母爹娘,还要叫她重生再养?”一时怕惹恼了那位女子,又急得紫胀了面皮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谁想那女子不但不在这些闲话上留心,就连公子在那里磕头礼拜,她也不曾在意。只见她忙忙的把那张弹弓挂在北墙一个钉儿上,便回手解下那黄布包袱来,两手从脖子后头绕着往前一转,一手提了往炕上一掷,只听噗通一声,那声音觉得象是沉重。又见她转过脸去,两只手往短袄底下一抄,公子只道她是要整理衣裳,忽听得喀吧一声,就从衣襟底下,忒愣愣跳出一把背儿厚,刃儿薄,尖儿长,靶儿短,削铁无声,吹毛过刃,杀人不沾血的斩铜折铁雁翎倭刀来。那刀跳将出来,映着那月色灯光,明闪闪,颤巍巍,冷气逼人,神光绕眼。公子一看,又呵哟了一声。那女子道:“你这人怎生的这等糊涂,我如果要杀你,刚才趁你绑在柱子上,现成的那把牛耳尖刀杀着,岂不省事些?”公子连连答说:“是.是.只是如今和尚已死,姑娘,你还拿出这刀来何用呢?”那女子道:“此时不是你我闲谈的时候。”因指定了炕上那黄布包袱,向他说道:“我这包袱万分的要紧。如今交给你,你挣扎起来上炕去,给我紧紧的守着它。少刻这院子里定有?场的大闹,你要爱看热闹儿,窗户上通个小窟窿,巴着瞧瞧使得。可不许出声儿!万一你出了声儿,招出事来,弄得我两头儿照顾不来,你可没有两条命。小心!”说着,噗的一声先把灯吹灭了,随手便把房门掩上。公子一见,又急了说:“这是作甚么呀?”那女子说:“不许说话!上炕看着那包袱要紧。”公子只得一步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