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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整数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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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轻叹,遂单手拄刀,行了一礼:“很抱歉让您产生这样的误会,但楚人温文有礼,并不都是钟离炎那般。他是不是骂过您?我替他向您致歉。”  

终是以玩笑对玩笑,消解了几分沉重。  

圣魔的躯壳这时如沙而溃。魔功已解,魔灵早死,魔躯自然不能再存在。  

七恨留下的那一眼空白、空白之中劈入的刀,乃至于斗昭和左丘吾的残身,都体现在外。  

左丘吾抬眼而眺。  

正以天道力量压制魔气的姜望,正好往这边看来——七恨所推来的极致精纯的至情极欲魔意,在当前局势下限制了姜望这个变数,在这局之后,却是姜望巨大的补益。  

他本就是在天魔平衡的基础上,以诸界证我而成道。一直以来魔猿在兀魇都山脉的修行都按部就班,进境谈不上有多快。现在魔意增长,天道补强,他将大步往前走。  

七恨给予他和子先生程度相当的重视,下血本定死他们两个的选择后,才破窗而逃。  

现在他虽不能调动太多力量,却也一直在关注战场。  

左丘吾看着他说:“钟玄的下落…姜真君一直都知道。”  

太虚阁众人看向姜望。  

姜望愣了一下。  

左丘吾在冰棺之中的确给了他承诺,对他有所交代,但也并没有说清楚钟玄的消息啊。  

但立即他就反应过来,从手中翻出一卷青简——这是当初钟玄送给他的小玩意,说是《汗青简》的仿品。  

他一直带在身上,最初是记录他斩杀异族十八真的过程,以确认他在天京城的豪言。用史家的手段做凭证,避免落人口实。  

后来么…  

他便用此简,在去年的太虚会议上做了记录。  

此刻青简一展,字迹显现,其曰——  

“钟玄事不至,记缺席一次。”  

这是道历三九三零年太虚会议的记录,为太虚道主所注视。  

无论《勤苦书院》的历史怎样演变,无论最终发生了什么,钟玄的故事不会消失,这个人物不会被抹去。  

钟玄事不至,非死也。  

钟玄一直存在,太虚阁一直记得!  

左丘吾当然也不曾遗忘。  

爆竹般响的时焰炉火里,有哗哗哗的翻书声。  

在《勤苦书院》这部故事的诸多篇章中,有一页早就被他撕下来了。却非舍弃,而是独存。  

此刻时焰焚身,蜡炬成灰,有太虚阁的会议记录为引,这一篇便浮现。  

那些文字似流光掠影,飞鸿踏雪而过。可是以钟玄为主角的勤苦篇章,就这样被所有人都看到——  

一月,存疑。  

三月,小苦染魔,囚之。魔意十年方解。  

六月,他们该来了。  

九月,曾先生失踪,遍寻不得。吾立字记其事,执笔记其貌。记得。  

二年冬月,人心惶惶。翻出一张古琴谱,试着修复。  

除夕,不知谁在前院放爆竹,声似旧年。我提笔写了新桃符,前日耗力太过,伤势未愈,手有些抖,字不甚好…算了,总比姜望强。挂上。  

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!  

四年,天空有血月,像凶兆。我上去抹了几次,抹不掉,算了,挺好看的。  

三十一年,雪。冻雪杀人,寒刀不歇,魔在天意中。死十七人,皆铭墓志。冻伤六十四人,救醒后大都恹恹。他们说没有希望。怎么没有希望呢?前院的荷花缸冻没了荷花,我在缸里存了一些雪,酿酒。  

两百一十九年,隐约感觉不是这个年月。  

三百七十七年,久寿未必长幸啊,徐先生终于死了,赵先生在寿宴上疯了。没有人流眼泪,他们都不会哭了。我没有说什么,记下这些故事。  

六百七十年,天空再没有亮过。  

七百一十一年,六月,他们该来了。  

八百年,嘿,整数!  

这些就是“钟玄事不至”的“事”!  

漫长的人生,只是书中的一篇。  

在崔一更的历史篇章里,所有人都死了。他独自在六爻山河禁下,独立月门中,日复一日的练剑,日复一日毫无寸进地等待衰老。  

在钟玄的历史篇章里,怪事一年年的发生,书院一天天的衰败。  

钟玄以身为册,将所有人所有故事都记下。认真写字,努力生活。  

他相信他不会被遗忘,他相信他的同僚会来找他。  

他相信他记下的每一笔,都是有意义的。  

直至于今。  

直至太虚阁的会议记录,将他的篇章唤回。  

在巍峨的天地时光炉中,在那燃烧的时焰之上,钟玄平静的文字,终究汇成了章。  

一卷铺开的竹简,如岁月长河上的游船。人们终于看到钟玄的虚影,他独坐竹简,在时光的河里不断变幻。  

所有人都静看。  

在这段煎熬的书院历史里,他只是默默地努力,他只是从不停笔。  

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,闲下来的时候,他偶尔会坐在湖心亭,眺望远空。  

也许在等待什么,也许在思考什么。  

后来他抱来一块大石头,有一刀没一刀地刻着。勤苦书院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怪事发生,他总是要去处理。有时数月不来湖心亭,有时能连着来坐三五天。  

慢慢他刻了一张石桌,两张石凳。  

又慢慢地把石桌,刻成了棋桌。又雕了两只棋盒,磨了两盒棋子。  

他打算自己和自己对弈,不是打发时间,而是借此推演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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