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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千两百八十一章HE一个白色的故事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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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。你说过的吧,这样就可以获得…洁净的幸福。”  

司鹊:“我不太理解那是什么意思,从文学的角度来说,应该是单一的、纯真的、切实的、一眼可见的幸福。那就是你一直憧憬的吗?你陪了我这么久…我会为你实现的。”  

司鹊:“之前云雾岛的白色太杂了,也许我们尚且没得到洁净的幸福。”  

司鹊:“让你得偿所愿后…也许,洁净的幸福,就来了吧。”  

司鹊:“…”  

司鹊:“咳咳咳…咳咳咳咳咳!!”  

司鹊:“我一点也不想抹除你们。我不愿意将你们称作oc,你们是活生生的生命,也是我所爱的。”  

司鹊:“你们真的是…最好的。”  

那天洛塔莎离开了司鹊的房屋。  

天色格外蓝,澄黄色的云霞映照着祂绿色的瞳孔。  

木质的房屋,铁管、栅格与蒸汽构成了铁灰色与深红色的空间,复杂又精美,门口有一片漂亮的薰衣草,屋上有紫藤花。  

祂启程了,依照司鹊的话,让生命女神洛塔莎·奥卡西·西尔维亚的名字,响彻整个罗瓦莎。越来越多的信徒开始信仰祂,他们歌颂着那些虚无缥缈的诗歌与颂词,而祂必须端坐神位,一丝不苟。  

祂大多数时候都在当一名合格的生命女神,悲天悯人、点化生命…偶尔才敢化身齐玦,为自己活十几分钟。  

这时,祂就会想——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?也许司鹊的意思是让祂活出自我,而不是当一位僵化的女神?  

可祂回头——却找不到司鹊了。  

司鹊不见了。  

直到有一天,万物终焉之神驾临祂的梦境,诱惑了祂。  

——“司鹊是想看你活出自我的,齐玦。”万物终焉之神的话语一出,便戳进了祂的心。  

——“我该…怎么做?”洛塔莎茫然。  

——“去成为自由的齐玦,而非僵硬的洛塔莎。去告诉他…你已然追逐自由。”  

——“可我该怎么见到他?我已经太久没看见他了。”  

——“某一日,夕汀会召唤你,你会在亡灵之地降临,你可以对他诉说你的孤寂与等待,向他展示你的成长与自由…相信我,他会为你而骄傲。”  

——“然后,我们就能一起去太阳花圃了吗?他不会厌弃我了?”  

——“当然,你们会拥有洁净的幸福。”  

高台上的绿发青年,柔和地看向苏明安。  

他的眼眸,是与洛塔莎如出一辙的碧绿。  

“司鹊。”齐玦口型开合,他头顶上方漂浮着的生命女神便发出笑声,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,如同一个人在诉说,带着青年的青涩与女性蛊惑的魔性。  

“我很喜欢你对于生命女神…对于我的见解,司鹊。”  

——所以,小喜鹊,再次见面,你果然没有厌弃我,太好了。  

那时,我们共度的时光,我们一起吟诵的诗词,我为你整理的书架,为你研的墨…  

现在,你回来了。  

我终于可以奔向你了吗?  

苏明安睁开眼。  

眼前是飘散的白色光尘。  

他掌心的羽毛笔,贯穿了齐玦的胸口,像一把紫金色的绒刀。纷纷扬扬的白色光点在他们身周飘扬,如同一场生命源流的大雪。苏明安脸上的表情维持着悲悯,金色眼眸微微垂着,紫色的长发沾了血。  

“…我想不明白。”绿发在地上流淌着,齐玦的胸口流着血,望着苏明安。  

祂想不明白。  

正如祂想不明白自己的意义。  

正如祂想不明白那片太阳花圃有多远。  

为什么遥远到…千百年后,祂还是没能抵达?  

为什么万事万物都要错过?  

祂用尽全力伸出手,触碰苏明安手中的羽毛笔,渴望地望着这支笔,眼中是鲜明的困惑。  

“…我想不…明白。”祂从地上缓缓坐了起来,身子一点一点前移,漫天生命洪流如同雪花漂浮。  

然后,  

祂拽住了苏明安的手腕,紧紧的,滚烫的。  

“我想不明白。”祂再度重复了一遍,声音开始颤抖。  

你可以…给我解答吗?告诉我,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,让你生气了,你要抹除我。  

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,让我向你奔去的路上…被斩断了。  

我们究竟什么时候,才能回到那间小屋,依旧唱着以前的诗。又或者,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启程,前往那座满是白色蒲公英的太阳花圃,去静静地踱步十分钟?  

——我的创作者。  

你为何要杀死我?  

齐玦就这样盯着这支羽毛笔,缓缓地,缓缓地,垂下了头颅。  

当祂停止呼吸的那一刻,祂周身丰沛的生命源流散开了,纤瘦的身形化为白光消失。  

——像一场纷纷扬扬的白雪。  

可是无论齐玦用多么疑惑的眼神询问,祂面前的紫发青年始终是寂静的。祂不知道面前的并非旧人,苏明安无法给予祂解答。  

或许若是司鹊在,司鹊还可以解答祂最后的疑问,但偏偏,偏偏此刻是苏明安,偏偏苏明安切了回来。  

当齐玦的身影彻底消失,苏明安低下头,一滴水落在他的手指上。  

滚烫的,湿热的。  

“…是谁?”他分不清是谁在哭,摸了摸自己眼角,好像是溅到的血。如果是司鹊在哭,司鹊在哭什么?  

可如果是齐玦最后哭了,齐玦又在哭什么?  

他无法得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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